第183节(2 / 2)
他攻城,也知道今日齐军营里军心浮躁,可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轻举妄动,中了裴獗的诡计。
“营里将士多行安抚,朕自会出兵。”
谢丛光和寇善都有点急躁,可皇帝的平静,说服了他们。
到底是久战沙场的老将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裴獗造利器辱我,此刻断不能称其心意。”
“按兵不动,将裴獗围死在并州城。”
萧呈嗯声,慢慢抬袖,从桌案上抽出几张纸。
“明日起,不可在城门乱骂,但可以齐声劝降。”
一个人的声音太小,只要人多,又何尝不是大喇叭?
谢丛光拿过黄纸一看。
有对敌军士兵说的。
“生是同袍,死共爷娘。”
“胜有何欢,负又何憾。”
“乱世彘犬,莫笑夜郎。”
“放下刀枪,即可归乡。”
“……”
还有几句像是歌调,不知是对谁人说的。
“锦被不复暖,衮衣渐也宽。长日望高台,弦调为谁弹?”
“君不见,台城旧路双飞燕,倦夜思巢许归期。君不见,天子戢兵走千里,空床辇路苦团圆……”
谢丛光看着下面的句子太缠绵,不适合劝降。
尴尬地抬头,就见皇帝面色晦暗。
“着军中乐士,谱唱。”
疯女不怕
净房里雾气朦胧,冯蕴躺在浴桶里,眼半阖着,只露出一个头,不知在想什么。
小满在她身侧添水,大满在收拾屋子。
事后,裴獗简单地擦洗下,换身衣服就走了。
两个人没有什么话,冯蕴是没什么力气,不想说,裴獗好像是没什么跟她说的,男人得到满足后冷下来的脸和方才压着她喘息截然完全不同的两個人。
冯蕴倒不怎么在乎这个。
“狗男女”不就是这样的?温情只在欢好时。选择这样的身份她便乐于接受这样的冷漠,没什么可抱怨。不满的是,那种难以填平的焦渴和空虚,更甚了。
裴狗真的狗。
她靠着桶壁,抬起一只胳膊,看白皙的肌肤上落下的红痕,想到小满方才看着她时,脸上不可思议的震惊、愤怒,委屈得差点掉泪的样子,有些失笑。
裴獗身上的痕迹不比她少。要是让人看到,大概也会怀疑是哪个不怕死的,在将军身上留下那么多爪印吧?
冯蕴深叹口气,将自己沉下去。
又默默骂了声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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