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素锦眯眼看他,“果真不知道了?”
“真不知道了呀!”瑄哥儿几乎泪奔,“又疼又痒又酸又麻,太难受了!”
柴素锦抬手将针取下。
瑄哥儿哀嚎一声,立即跳远了许多,紧张戒备的看着她,“日后可不能跟姐姐你坐的太近,你这手法,真是防不胜防!亏得你小时候没有习武,不然定也是女中豪杰!”
柴素锦晃了晃脑袋,“我如今也是!”
瑄哥儿连连点头,“是,是,如今也是!敢问女豪杰,纪家表哥说,下午药材就能送到,豪杰您要亲自去查验么?”
听闻是药材之事,柴素锦立即收敛了嬉笑之意,“自然要去看,下晌什么时辰?罢了,现下就去等着吧。”
纪博采将药材送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见到柴素锦和瑄哥儿,纪博采微微一愣。
柴素锦也略吃了一惊,“表哥公务繁忙,竟亲自送来!”
纪博采轻轻一笑,“公主交代的事,怎敢大意敷衍?且第一次送药,我亲自走一趟,更能放心。”
柴素锦垂首道:“多谢表哥。”
“同我道谢,妧妧这是同我见外呢!”纪博采笑了笑,“日后若有什么不胜其烦的事情,大可不必舍近求远的告诉定国公,他毕竟在外领兵,总有些事鞭长莫及,表妹直接告诉我,到更方便些。”
纪博采说的客气,却好似意有所指。
柴素锦微微愣了一愣,“表哥何出此言?”
纪博采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一旁的瑄哥儿。
“看我做什么?我怎么了?”瑄哥儿连忙跳起来说道。
“定国公写信给冯家,而后冯家便主动向云家示好,暗示云家提亲。”纪博采说道,“云家自然是求之不得,既交好了冯家,又得定国公的抬举,一举数得。定国公也是思虑慎密了。”
柴素锦微微一愣,瞪眼看向瑄哥儿,“自己被阮青利用了都还不知道,旁人若是将你卖了,你是不是还替人数钱呢?”
“别骂瑄哥儿了,他是不想叫云七公子再纠缠打搅你,一番好意嘛。”纪博采温声说道。
瑄哥儿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不过瑄哥儿被人利用却是不假,何必舍近求远呢?远水不解近渴,下次有事直接告诉我就是。”纪博采拍着瑄哥儿的肩头说道。
瑄哥儿哦了一声,略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头。
柴素锦转身去查看药材的时候,他小声在纪博采耳边问道:“表哥的话音,我怎么听着怪怪的?”
纪博采挑了挑眉梢,“哦?哪里怪了?我怎么没听出来?”
“我姐的事儿,表哥不叫告诉姓赵的,却愿意亲自插手处理?表哥该不会是……”瑄哥儿皱眉,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
纪博采的脸上,略有些不自然,他舔了舔嘴唇,正打算开口。
瑄哥儿又道:“表哥该不会是和我一样讨厌那姓赵的吧?没听说你俩有什么不和呀?”
纪博采轻吐了一口气,“你想多了,他如今领兵在外,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我是怕他担忧京中之事而分心。”
瑄哥儿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呀,我就说嘛!”
“不对!”柴素锦忽而惊呼一声。
瑄哥儿和纪博采都抬头向她看去。
“怎么不对?”纪博采快步来到她身边,望着她手上捏着的草药。
“这药不对。”柴素锦脸上已经不见一丝笑容,语气也略有些严厉,“我交给表给采买的药材上,并没有猪苓,而这些猪苓却是掺入白芍之中,冒充白芍。”
纪博采脸色微变,“你是说,这药是以次充好,以假乱真?”
柴素锦抿唇没有说话,又去检查其他的药材。
却只见,愈发昏暗的天光之下,她的脸色也愈发阴沉了。
“有问题的药材很多么?”纪博采艰难开口道。
柴素锦缓缓点头。
“有没有可能是姐姐你看走眼了?这会儿天都黑了,咱们拿到屋里头,点了灯看吧?”瑄哥儿上前说道。
纪博采眉头紧锁。
柴素锦叹了口气,她辨识药材,就算在昏暗的光线之下,还可通过手感,气味,入口的味道来判断,如何会判断错呢?
但见两人都十分担忧的看着她,她只好点头,“那就拿进屋里看吧。”
纪博采和瑄哥儿点了数盏灯,放在桌案上。
柴素锦来到桌案便,细细观察药材,她眉头蹙紧,没有一丝放松的迹象。
“果真,不行么?”纪博采问道。
柴素锦缓缓点头,“这药是陈药,没有存放得当,受了潮而生霉病变,又经过重新处理,以次充好来售卖。若是拿来治病,至丸药,少量也就罢了,不过是不能起到应有的药效。若是量大,甚至会变药为毒,非但不能治病,还会害人性命!”
“岂有此理!”纪博采大怒,鲜少动怒的他,额上青筋都爆